【疫情大数据】

【专家观点】

尹亚利博士（北京外国语大学希腊研究中心主任）：

重启社会生活和恢复边界开放尚需时日

欧洲地区新冠疫情防控形势正在趋向缓和，很多疫情严重的欧洲国家纷纷逐步降低防控要求，社会恢复开放，经济活动逐步恢复。中东欧疫情大数据表明，中东欧地区抗击新冠病毒总体上继续保持向好的趋势。波兰、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捷克、匈牙利等疫情相对严重的国家，疫情发展得到了控制，其它国家疫情逐步缓和。中东欧地区作为欧盟的东部边缘地带，也从严密防控进入到了逐步开放和恢复经济阶段。

5月13日，中国同中东欧17国举行了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卫生部长特别视频会议。这是继3月的中国-中东欧国家新冠肺炎防控专家视频会议后的又一次重要会议，充分表明了17+1机制的效率和活力。3月的专家视频会议是在疫情发展的关键时刻召开的一次旨在协调各国疫情防控措施、分享中国防控经验的专业会议。此次卫生部长视频会议是在疫情得到初步控制、中东欧国家社会进入重启模式的关键时刻的又一次重要会议。会议的级别从专家升级到了国家卫生行政管理层面，会议的主要内容也从防控部署和经验分享延伸到团结合作、守望相助、共创未来，对在社会活动恢复、经济启动复苏的形势下发展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卫生合作进行高层设计。会议凝聚了共识，中国提出要继续支持世界卫生组织和发挥现有国际卫生合作网络作用，很多国家都表示要促进多边主义，提出全球解决方案。会议提出要加强17+1卫生领域合作机制，将卫生领域打造成为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的新增长点和重要支柱。在当前国际上少数国家的反华政客带头刮起一股向中国“甩锅”的妖风的时候，这次会议为如何把握加强国际合作、共同抗击疫情的大方向做出了表率。下一步的工作是要落实好这次会议的精神，采取有力措施，将17+1卫生合作抗击疫情落到实处。

在这次卫生部长视频会议上，中东欧国家与会代表分别介绍了本国疫情现状、抗疫举措及有序恢复经济和社会生活的计划。在抗疫取得阶段性成果、疫情发展势头得到控制的情况下，恢复社会活动自然成为各国考虑的重点。尤其是在欧盟主要国家纷纷重启经济的推动下，中东欧国家也将恢复经济提上了日程。很多中东欧国家都提出了恢复社会生活的具体要求和措施。

今年3月中旬以来，大多数欧盟成员国关闭边境，目前仍有十多个国家实行临时边境管控。这种防疫措施无疑对将旅游业作为国家经济支柱产业的希腊等国家造成重要打击。有序重新开放旅游成为重要的目标。欧盟委员会5月13日发布了关于恢复旅游业和交通业的指导方案，就恢复欧盟内部人员自由流动和交通运输、恢复旅游业等提出指导意见。方案建议通过三个阶段逐步恢复人员自由往来。在当前阶段，允许从事交通和边境事务的雇员，以及外派员工、季节工人正常工作；下一阶段，允许更大范围复工，允许民众因私出行或旅游；最后一个阶段，欧盟内人员流动恢复至疫情前水平。欧盟的这一建议受到中东欧国家的谨慎欢迎。希腊旅游行业领导人认为此举证实了旅游业在国家经济中的重要性。希腊政府向欧盟委员会提交了一份建议，指出“不确定性是导致旅游业脆弱的主要因素”，希腊认为“必须采取具体步骤、协调方式重启旅游业”。建议强调了欧盟商品、服务、人员和资本自由流动的重要性，提出如有可能应在6月15日前重启开放欧盟国家之间的旅游。欧盟所有公民都应享有同样权利和旅行机会。欧盟旅游指导方针应在不影响旅游业前提下保护公众健康，执行特定的措施，在乘坐飞机前往欧盟国家之前、抵达东道国之后以及返回原籍国之前必须遵循这些措施。在欧盟资助支持下，应进一步加强所有成员国的诊断检测程序，在欧盟层面创建用户友好的信息平台，向潜在游客介绍这些规则和流程。希腊有关航班复飞、旅游健康规定也即将出台。可以看出，中东欧国家恢复经济的要求是很迫切的，但是如何在恢复经济和防止疫情反弹之间保持平衡，是一个重要的挑战。5月13日波兰宣布将申根区内部的边境管控措施延长30天至6月12日，这表明，在各国疫情防控不平衡的情况下，欧盟内部实现开放旅游和边界开放时机还不成熟。

中东欧国家面临的另一个挑战是来自外部新的疫情威胁。近日来，俄罗斯的疫情发展形势严重，已经成为全球疫情新的爆发点。中东欧国家与俄罗斯临近，历史和文化的原因使得很多中东欧国家与俄罗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人员往来也相对密切。在俄罗斯疫情升级的情况下，如何防止来自俄罗斯的疫情输入是中东欧国家面临的新的课题。此外，希腊几天前在莱斯沃斯岛一个临时难民收容所发现有2人确诊感染新冠病毒。该收容所中共有70名难民和移民，其中51人于5月6日刚抵达莱斯沃斯岛。希腊卫生部门从该收容所中随机检测9人，其中就发现2人对新冠病毒呈阳性。这2名新冠确诊者并无任何病症。在疫情发展的情况下，依然有难民陆续来到希腊，这也是希腊乃至中东欧国家外防输入的另一条防线。

杨友孙博士（江西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政治学系教授、博导）：

波兰匈牙利挑动欧盟“价值观”神经

自从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很多欧洲国家为了防控疫情的扩散，采取了封国封城、禁止聚集、学校放假、工作场所歇业、禁止旅行等措施。据统计，截至2020年4月底，全世界已有84国次宣布紧急状态（欧洲有31国次，其中欧盟成员国20国次）；30个国次采取了限制表达权的措施（欧洲国家8国次，其中欧盟成员国2国次）；111个国次采取了限制集会权的措施（欧洲有40国次，其中欧盟成员国20国次）；27个国次采取了损害隐私权的措施（欧洲6国次，其中欧盟成员国2国次）。

对于各成员国违反自由、民主、人权、法治等价值观的担心，欧盟在多个场合呼吁各成员国适度开放边界，加强疫情期间隐私保护和数据保护，采取符合比例原则的控制措施。不过，波兰和匈牙利除了采取这些基本措施之外，还采取了一些颇有争议措施，即在疫情期间重新立法，赋予政府新的权力，在很大程度上改变国家的政治权力分配格局。波兰和匈牙利的做法，挑动了欧盟“价值观”的神经，成为欧盟、欧洲乃至整个西方世界关注的焦点问题。如何维护欧盟的价值观，很可能在“新冠肺炎波匈事件”之后，成为欧盟重点关注的问题之一。

“新冠肺炎波匈事件”

自从3月12日发现第一例新冠肺炎死亡病例之后，波兰在几日后逐渐采取了系列严厉防控措施，包括宣布国家处于“疫情紧急状态”，封锁边境，禁止出国旅、往来和交流，关闭除了商店、公共通讯和交通、能源部门之外的所有非必要的机构及工作场所，要求人们减少聚集和社交，尽量呆在家。

波兰的这些决定在欧洲是非常迅速而严厉的，没有任何犹豫和摇摆，这是波兰疫情未大量扩散的重要原因。作为疫情严重的德国、俄罗斯等国的邻国，中东欧人口最多的国家，同时又具有大量同胞在西欧工作，波兰的防疫工作是相对比较成功的（截至5月14日，波兰新冠肺炎病例累计17615，其中死亡883例）。

不过，总统选举成了新冠肺炎期间令波兰国内外诟病的问题。3月31日，一些法律与公正党议员向议会提交了一个特殊法案，即“关于2020年波兰总统大选举行的特殊规定”的法律草案，4月6日，由法律与公正党主导的波兰议会（Sejm)通过了该草案（5月初上院通过）。草案规定，原定于 5月10日举行的总统大选通过邮寄选票的方式如期举行，但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由议会议长宣布延迟举行。

匈牙利在3月11日宣布了“国家紧急状态”，并采取了系列封锁和限制流动的措施，疫情控制也同样比较成功（截至5月14日，匈牙利新冠肺炎病例累计3380例，死亡436例）。不过，3月30日，由欧尔班领导的青民盟利用它在议会占据绝对优势的有利条件，迅速通过了一项“紧急状态法”，法律赋予总理在新冠肺炎疫情结束之前通过政府命令的方式管理国家，而疫情何时宣布结束，总理可以自行决定。这意味着欧尔班政府可以无视过去的法律，而通过出台行政命令来执政，不论该行政命令是否和疫情有关；而且在特殊时期，各种议会选举将取消。

匈牙利出台“紧急状态法”的目的较为简单：加强总理以及执政党青民盟的统治力。而波兰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因为新冠肺炎疫情而取消了选举的情况下，仍然不顾疫情肆虐，坚持总统选举如期举行，据称原因是作为执政党的法律与公正党，希望借着当前波兰疫情防控尚好，后续经济、社会问题尚未凸显之际，如期举行总统选举，以利于现任总统安杰伊·杜达胜出。为了如期举行总统选举，同样是法律与公正党控制的政府也只宣布波兰处于“疫情紧急状态”（state of epidemic），而非“国家紧急状态”（state of emergency），因为根据波兰宪法第228条，只有在国家处于“军管”、“国家紧急状态”和“自然灾难”三种情况下才能延迟国家或地方选举，而且，只有在紧急状态结束3个月之后才能进行选举。

欧盟的应对

波兰和匈牙利的做法，不仅遭到了国内在野党的反对，也被欧盟批评为严重破坏了欧盟的价值观。根据1992年签署的《欧洲联盟条约》第1条（经修改成为《里斯本条约》第2条）：欧盟是基于对人之尊严、自由、民主、平等、法治、人权以及少数民族权利的尊重而创立，这些价值观对于“多元、非歧视、宽容、公正、团结及男女平等”的欧盟成员国社会来说是共同的。

“新冠肺炎波匈事件”之后，欧盟立即对波兰和匈牙利进行“价值观”打压。3月31日，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发表讲话，不点名地警告成员国政府在防控疫情时，不要削弱欧盟的基本权利和民主价值观，任何防控措施必须限制在“必须的”、严格符合比例原则的范围内，而且这些措施应受到定期审查且不能无限延长。欧洲议会欧洲人民党领导人亚历山大.斯塔布（Alexander Stubb）表示，如果有时间将欧尔班的青民盟从欧洲人民党中驱逐出去，那么就是现在；德国议会外交事务委员会负责人诺伯特.罗特根（Norbert Röttgen）表示，匈牙利的做法“有效消除了匈牙利的反对派”，并且“违反了基本原则，是欧盟所不能接受的”。

欧盟委员、欧洲价值与透明度委员会副主席维拉·乔罗娃（Vera Jourova）4月中旬对波兰政府决定如期举行总统选举进行了批评，认为邮寄选票的选举方式不仅违反波兰宪法和法律，而且是政府仓促做出的决定，这与欧盟的法治原则背道而驰。位于华沙的欧安组织的民主制度与人权办公室（ODIHR）则指出，总统选举采取邮寄选票的方式举行，以及由议长视需要决定推迟选举，都是违反了波兰宪法的。

4月17日，欧洲议会在一次远程会议中达成了“关于抗击新冠肺炎及其影响的联合决议”，决议要求各成员国尊重欧盟核心价值观，团结一致，共同抗击疫情。决议点名批评了波兰政府和匈牙利政府严重“藐视欧盟价值观”的做法。批评波兰政府决定在新冠肺炎期间如期举行总统选举的做法，不仅违反宪法（宪法规定选举必须是现场投票），而且会威胁波兰公民的生命，破坏了自由和平等的选举理念。批评匈牙利试图利用新冠肺炎疫情，加强政府权力。决议还呼吁欧洲理事会考虑启动“欧洲联盟条约”第7条，对波兰和匈牙利进行惩罚。第7条被认为是欧盟的“核武器”，它规定，只要欧洲理事会裁定某个成员国违反了“里斯本条约”第2条所规定的欧洲价值观，欧洲理事会可以中止当事国的某些成员国权利，包括在欧洲理事会的投票权；而当事国即使在被取消某些权利时，它应承担的成员国义务并不减少。波兰认为，欧盟的这种做法干涉了波兰的内政，欧尔班则认为，即使加上新增加的权力，自己的权力仅仅和法国总统在平时的权力差不多而已，认为在疫情防控之下，他没有时间去理会欧盟的批评。

不过，欧盟并没有就惩罚波兰和匈牙利采取实质性措施，欧洲理事会也没有启动第7条。对于波兰和匈牙利的“价值观”打压仍然停留在是语言压力和宣传攻势方面。波兰选举委员会5月10日宣布，波兰事实上已不具备选举条件，选举将在日后适当时候举行，显然，这并不是欧盟“打压”的结果。

新冠肺炎之后欧盟“价值观”大棒前景分析

随着欧盟在新冠肺炎防控方面逐渐取得胜利，欧盟腾出手来之后，会不会对因为“价值观”而对波兰和匈牙利进行“核打击”呢？这种可能性几乎不会存在。

首先，欧盟启动第7条这个“核武器”，最终通过需要欧洲理事会除了当事国在内的欧盟26国一致同意，这很难做到。正如2018年9月，欧洲议会决定对匈牙利启动“里斯本条约”第7条加以制裁时，由于各成员国存在分歧，最后欧洲理事会只好不了了之。毕竟欧洲理事会要启动第7条，有两道程序，即警告程序和最终启动程序，警告程序需要欧洲理事会4/5的多数通过，而最终启动程序需要除了当事国之外的所有国家同意。而“一致同意”是很难达成的，况且波兰很可能会和匈牙利达成“攻守同盟”，以在欧洲理事会万一启动第7条投票时，相互替对方否决欧盟的决定。

其次，新冠肺炎之后，欧盟首先需要面对经济增长、恢复社会秩序、协调共同公共卫生政策等问题，共同价值观问题大致只会出现“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况且，欧盟虽然有自己的价值观，但对价值观中的“自由、民主、人权、法治”等词语，并没有明确其具体内容和标准；而且，经过新冠肺炎之后，欧盟价值观可能需要进行适度的调整，以凸显“生命”、“健康”等的价值。在当前缺乏明确标准的情况下，欧盟很难去裁定波兰和匈牙利是否违反了这些价值观。例如在“民主”方面，它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是如期举行选举“民主”呢，还是延迟选举“民主”呢？这些问题若不明确，就很可能导致双重标准，欧盟也就特别难以回答为什么法国、德国、爱尔兰等在新冠肺炎期间如期举行了选举，却没有遭受欧盟批评。

最后，虽然欧盟启动价值观“核打击”的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意味着欧盟会听任成员国破坏欧盟认定的价值观。在违反价值观的惩罚方面，欧盟目前只有核武器而无常规武器，这是一个巨大的不足，新冠肺炎进一步凸显了欧盟的这个不足之处。有学者建议，欧盟应设置一个“哥本哈根委员会”来监督成员国遵守欧盟价值观的情况。在此基础上，设立分级制裁制度，首先可以在未经成员国同意的情况下发起一些制裁措施，例如削减该国欧盟团结资金或处以高额罚款，还可以采取其他一些金融制裁，如果被制裁国在遵守欧盟价值观方面仍然没有改进，再启动第7条。在第7条上面，还可以增加驱逐成员国资格的条款，以增加威慑力。不排除在新冠肺炎之后，欧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价值观”大棒的脆弱性，从而加强“价值观”领域的“常规武器”，对违反欧盟价值观的成员国进行不同层级的惩罚。

刘作奎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交流与合作网络秘书长）：

抗疫的中东欧模式为什么没有得到欧盟的大力弘扬

在整个欧洲抗疫进程中，中东欧国家的成功一直被人所忽视。中东欧国家早在1到2月份就纷纷采取应对措施，至3月份，大部分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实施严格防疫和禁足措施。政府防疫措施启动早、限制严，是国内疫情控制有效的重要原因之一。相比于西欧国家，大部分中东欧国家更早开始强制居民在户外戴口罩，这很可能有效地阻止了病毒的传播；许多中东欧国家担心资金供应不足，发生医疗挤兑，所以在疫情面前反应迅速，纷纷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中东欧国家更早的实施了隔离政策，禁止外国人入境，停止公共活动。中东欧国家还吸收了中国的抗疫经验。据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交流与合作网络的大数据跟踪情况，疫情爆发来，中东欧国家疫情走势平缓，截至5月10日，死亡人数尚没有出现破千的国家，除罗马尼亚、波兰人数稍多外，分别为929和785人，大部分国家死亡人数很少，9个国家死亡人数尚没有破百（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克罗地亚、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北马其顿、黑山、斯洛伐克）。媒体也在探讨抗疫的“中东欧模式”。与此同时，中东欧国家也是在欧盟内部率先推动复工复产的国家之一。

既然中东欧国家做得这么成功，表现的这么出色，为什么没有在欧盟官方、至少在欧洲舆论场得到大力弘扬呢？它大致跟下列因素有关：

首先是在欧盟官方看来，欧洲的抗疫是一体的，整个欧洲层面如果不成功，就不存在个别国家或某些区域能够取得率先成功。欧盟也想借此表明，抗击疫情是整个欧洲共同的事业，需要共同努力、互相团结才能取得成功。此外，中东欧国家抗疫取得阶段性成功，与欧盟大力支持分不开，欧盟要强调的是整个欧盟机构对抗疫的贡献，而不能突出某些国家和某些地区，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少可能在欧盟层面引起不团结的后果，并可能弱化欧盟的领导力。

其次是疫情暂时得到控制，证明某些国家在某个阶段方法运用是合理的，但疫情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成功后，下半场恢复经济的努力能否成功，不致于引发社会动荡，这是个大问题。也就是说，欧盟自始至终坚持抗击疫情和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一定程度的平衡。欧盟认为，中东欧国家经济大都比较脆弱，如果想要经济尽快恢复，最终还是离不开欧盟的支持和帮助。因此，疫情防范上的成功只是成功的一部分，还需要继续努力。

再次是应对疫情过程中，诸如匈牙利和波兰等采取强力措施，引发了欧盟及其相关机构的担忧，认为采取非常措施可能会危及欧盟的民主和法治等相关规定。尽管各国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采取果断措施是可以理解的，但欧盟某种程度上避免单方面追求抗击疫情的效果而忽略民主和法治等价值观，由此，不愿意把中东欧国家的抗疫努力作突出宣扬。

当然，全球疫情的第二波在欧洲，欧洲的主战场是西欧国家，西欧国家因死亡率的居高不下和应对疫情举措的多样性引发了国际舆论场的广泛关注，比起中东欧国家的低调举措，西欧的抗疫无疑吸引了欧盟大部分精力以及舆论的大部分眼球，中东欧的抗疫努力受到忽视也就不足为怪了。

无论如何，对中东欧抗疫模式的低调态度，能够反衬出欧盟抗疫政策的基本立场，是其多方面权衡的结果。

杨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波兰语部记者、副译审）：

疫情下的波兰媒体纷争

新冠肺炎疫情在欧洲的爆发，加剧了原本差异就很明显的波兰国内两派媒体之间的分歧，突出体现在对于波兰应对疫情报道方向和比重的不同。

一、两大电视台之间的“战争”

导火索是波兰商业电视台TVN在复活节前夕的一条新闻，该新闻报道了4月10日波兰执政党主席卡钦斯基未佩戴口罩与随行人员出席斯摩棱斯克空难纪念仪式，并在随后封闭公共墓地给自己的母亲扫墓。TVN在新闻中指责卡钦斯基作为重要政治人物，未能遵守当时波兰规定的禁止在公共场合聚集的疫情法令，凌驾于波兰民众之上，未能起到好的表率。

随后作为波兰国家电视台的TVP马上予以反击，在节目中曝光多位TVN电视台资深记者的历史黑幕，并指责TVN专门制作攻击执政党的假新闻。紧接着TVN又在节目中作了澄清，指明自己的资金来源于美国公司，记者是为观众服务，而不是政客。

二、对待疫情报道比重和角度不同

随着波兰政府进一步放宽之前为对抗疫情所做的一系列管控措施，作为亲政府的波兰国家媒体，波兰国家电视台TVP和波兰国家电台Polskie Radio等，在自己的网站首页和节目内容里都开始淡化新冠肺炎疫情的报道。以5月14日为例，无论是在波兰国家电视台还是国家电台的新闻首页都没有突出显示关于波兰国内疫情的报道。在当日的新闻直播节目中，波兰国内疫情数字也没有出现在新闻序列的第一位，而是出现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而且，在关于波兰疫情的报道中，也是正面体现波兰政府积极应对疫情并取得明显成效居多。

反观亲反对党立场的商业电视台TVN和商业电台TOKFM，无论是在新闻网站首页突出位置，还是当天节目中，新闻头条或者第二条都是与波兰和全球疫情相关的。而且报道角度都是突出疫情的严重和政府在应对疫情方面的问题。比如TVN在5月14日的一条新闻中是关于政府采购口罩丑闻，披露波兰卫生部从全球采购的部分口罩医疗物资是通过现任卫生部长的兄弟作为中间商进行的。

三、对于疫情在中国的报道

波兰国内两派媒体对于中国疫情的报道都算不上积极，最近的报道角度集中在：中国东北和武汉再次出现感染病例、中美之争、对于病毒源头的国际调查、疫苗研发、欧盟观点、中俄利用疫情宣传等。波兰媒体的一些负面观点和其长久以来的所谓质疑报道，和美国盟友的关系是分不开的，这导致其在全球疫情报道中对于中国和美国的情况持双重标准。例如5月3日波兰国家电台的一则新闻标题为“来自美国的好消息：连续两天新冠肺炎死亡人数降至两千人以下”（https://polskieradio24.pl/5/3/Artykul/2503305），其中除了疫情数据的介绍外，关键词有“经济解封”，“美国指责中国隐瞒病例”；在4月7日波兰国家电台的一则标题为“武汉：首次出现无症状新冠肺炎感染者的死亡病例”（https://tvp.info/47457361/koronawirus-w-chinach-wuhan-pierwsza-doba-bez-zgonu-spowodowanego-koronawirusem-wieszwiecej）的新闻中，除了疫情数据外，关键词包括“允许居民离开城市”，“对外国人关闭边境”，“无症状感染”等。

可以看到，部分长期研究中国问题的波兰智库学者也被波兰媒体这些报道所利用。他们在做客直播节目中，有的刻意迎合媒体的提问角度，他们提到的中方在疫情方面的任何问题都会被主持人放大讨论，而置事实与中国的努力于不顾。应该指出，波兰政府对于中国疫情和中国对欧洲援助的反应都是积极正面的，这些都值得我们在对外发声时加以注意。

杨成玉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复工复产后的法国经济形势

根据法国卫生部提供的全国核酸检测（PCR）确诊病例统计，截至5月11日复工复产前全法确诊139519例，死亡26643例。据法国统计与经济研究所（INSEE）最新数据，一季度法国GDP衰退5.8%，消费下降6.1%，投资下降11.8%，出口下降6.5%。经济活动下降了35％。受灾最严重的行业是建筑业，生产活动损失约四分之三；贸易、运输、住宿和餐饮服务业，生产活动减少了约三分之二；制造业生产几乎损失了一半。3月份失业人数增长7.1%创历史最高月增速，临时岗位累积损失29万个，环比下降37%，创1990年以来最大跌幅。法国统计与经济研究所预测今年法国经济同比衰退8%，IMF预测的衰退幅度是7.2%，都是第五共和国成立以来的最大衰退。

法国政府已出台两轮纾困计划，其中第一轮紧急救助计划从3月22日开始实施，规模为450亿欧元，主要用于直接资金支持、避免企业破产和解雇潮。第二轮计划从4月16日开始，将规模增至1100亿欧元。其中200亿欧元支持20家大型战略企业，5亿欧元支持中小企业贷款，80亿欧元用于医疗卫生系统，10亿欧元分配给贫困人群，240亿欧元用于部分失业资助，目前已有732000家企业中的870万员工处于部分失业状态。此外还有政府为所有新发放贷款提供总额达3000亿欧元的担保。按最新预算计算，法国2020年财政赤字已经增至8%，公共债务相应攀升至115%。

在经历了55天禁足期后，法国从本周一起启动阶段性复工复产。当前法国的复工措施是有限的：一是绝大部分学校还处于关闭状态；二是出行还是以省为限制有限开放；三是公共交通实际运力仅恢复两到三成；四是必要企业复工，仅有40万家企业复工，87.5万名员工返岗，其余还是鼓励居家办公；五是欧盟内部边境限制、以及对非欧盟国家关闭边境将至少持续到6月15日。

针对目前法国经济形势的判断。第一，短期经济反弹形势不乐观。现在因为财政纾困资金，企业及就业形势基本稳定，但政府资金非常有限，这也是法国在疫情未实现根本控制就仓促复工的原因。预计财政支持会持续到六月中旬，但市场对断供后的经济形势非常担忧。一旦政府输血断供，可能面临大规模中小企业倒闭潮和失业潮。即使一切渡过平稳，后面还有大规模的罢工潮冲击经济，退休制度改革和市镇选举都因疫情发生而悬而未决，在禁足期中，法国各大公会早已放出风，要举行大规模的罢工行动。

作为全球第一大旅行目的地，自“禁足”以来，法国旅游业已经损失了180亿欧元，其中住宿业损失近60亿欧元，预估有600万法国人今年夏季放弃外出度假。约有22%旅游企业表示若6月15日前还不能正常开展业务，则今年夏季将不会恢复营业。政府将继续通过贷款、投资、减免税收等多种方式，为旅游业提供总额高达180亿欧元的一揽子纾困计划。主要包括：成立面向酒店、餐饮和旅游部门的季节性国家担保贷款，其条件将比标准国家担保贷款的条件更优惠；酒店、餐饮和旅游行业的企业可继续申请团结基金至2020年底，补助限额提至每家1万欧元；法国投资银行提供的旅游贷款从2.5亿欧元增加到10亿欧元；制定一个针对旅游业的13亿欧元的投资计划；旅游业的部分失业机制救济至少延长至今年9月。

此外，企业家对发展前景信心不足，据法国国家商事法庭登记理事会本周一发布报告显示，3月16日至4月30日期间，法国新注册企业数量同比下滑54.3%，显示法国经济未来发展动力的不足。

第二，制造业回流存在困难。在疫情中，法国领导人多次表示要重视产业重塑、战略产业、供应链安全，也表示要实现医药、医疗、新能源、高科技等产业自给。但其中存在很多困难：一是目前经济基本面显然比疫情前更加不力，实现产业重塑缺少政策、资金支撑；二是企业层面不成立。政客算选票、企业家算利润，调研发现在华法国企业面临的是产业链长的难回来、短的回不来的局面，虽然医药医疗受疫情影响动力足，但原材料集中于中国，这是短期无法解决的，其他产业可能会陆续分散至非中国的其他地区，但也是漫长的过程。因市场、抗疫效率等原因，甚至有法国企业希望加大对华投资。

第三，债务风险基本可控。我们也观察到，欧元区为纾困造成债务飙升的情况，引发债务危机的担忧。4月份欧元区国家发债总额创1500亿欧元新高，上一次债务高峰是在2015年1月，当时欧元区公共债务发行量曾高达1100亿欧元。法国的举债规模也是前所未有的。法国国库总司（AFT）本周四将向债市投放115亿欧元债券，正常情况下此类发债的额度一般控制在每次80或90亿欧元左右，但疫情状态下法国政府对资金需求暴增，导致国库总司不得不一再调高举债上限，其中长期发债额度已从原计划的2050亿增至创纪录的2450亿欧元。尽管如此，法国债市利率情况总体还是平稳的，10年期债券二级市场利率仍然为负。年初以来，法国已先后发行近980亿欧元债券，已经解决了法国年度财政净需求的40%，财政状况总体稳定。另一个积极情况是法国平均举债利率自年初以来一直维持在-0.07%左右，市场购债需求是举债额的2.3倍，国家增发债务并未损害投资者热情，由此推测2450亿的年度发债目标应该不难达成。

综上所述，整体看法国虽然开启复工复产，但距全力开动还有段过程，也面临罢工等不确定因素，经济复苏进程将很漫长。但危机还是可控的，短期内不至于发生债务危机等风险。只能说法国经济比疫情前肯定是更差，回到疫情前状态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其中滋生的保护主义、安全焦虑肯定会增加，但产业回流落实面临困难。

【各国应对疫情的政策】

希腊

当地时间5月14日，希腊总理基里亚科斯·米佐塔基斯（Kyriakos Mitsotakis）在波士顿咨询集团雅典办事处举行的电话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时表示，在采取果断行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方面，希腊比大多数欧洲国家领先两周时间。希腊总理谈到了希腊面临的挑战，包括希腊不得不取消节日庆祝活动、应对土耳其侵略的挑战，后者鼓励难民和移民突破边境进入希腊等。他还谈到希腊如何成功应对疫情，以及疫情对希腊旅游业的影响。“如果一切如计划进行，我们将按照一项对游客和我们旅游业都有意义的协议，在7月1日开放（旅游业）”。他还表示，妥善应对新冠肺炎疫情，有利于加快经济复苏步伐。他说:“你在应对健康危机方面做得越好，经济复苏的速度就越快。”

当地时间5月15日，米佐塔基斯前往宪法广场的商业中心，与商户进行了交谈，听取了商户的担忧并询问了相关情况。许多希腊人都感谢总理对健康危机的有效管理，也向他反应了由于疫情所造成的业务困难。在回答人们对旅游业前景的担忧时，米佐塔基斯指出：“我们将为人们提供安全的出行方式”。他补充说：“我估计从六月底开始，我们将看到另一个故事。”希腊计划于7月逐步重启旅游业。米佐塔基斯对实施健康保护措施格外注意。他在几家商店的入口处与保安人员交谈，询问根据每个商店面积确定的最大顾客数量，并检查安全距离是否得到遵守。

捷克

5月14日捷克儿童和青年理事会（ČRDM）主席Aleš Sedláček宣布，从6月27日起，儿童夏令营将开放。

提前购买了夏季文化活动门票的人将获得代金券，而不是退回现金。他们将能够在2021年10月31日之前使用代金券。该议案已于上周获得参议院的批准，等待总统签署。

尽管当前捷克政府取消了因大流行而实施的旅行禁令，但这并不意味着边境政策已恢复到其疫情开始前的状态。现在，进入捷克邻国的规则受各国流行病学法规管辖。进入捷克共和国领土时，捷克当局要求提供病毒检测证明。

斯洛文尼亚

斯洛文尼亚政府决定，斯将会在下周放松大部分管制措施。旅游业将会部分重启。所有的商店可以照常营业，酒吧和餐馆可以在室外营业。受到重创的旅游业中，小型从业者将会被允许照常经营，但较大的企业尚需停业，例如有30个房间以上、有桑拿、游泳池设施的酒店。整个旅游业已经关闭两个月了，此次放松限制是第一次。所有商店可以照常营业的规定对大型供货商是好消息。

罗马尼亚

5月11日，罗政府通过了一项新法案，5月14日紧急状态解除后，罗将进入“警戒状态”。政府希望由“警戒状态”替代“紧急状态”，仍通过军事法令实行某些限制。

新法案主要内容包括：

禁止外国人入境，往返疫情严重区域的航班（“红色区域”的国家：奥地利、比利时、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英国、美国、土耳其）保持暂停状态；餐厅保持关闭，但送货上门的食品和饮料将允许销售；购物中心仍然关闭；往返“红色区域”的国际公路运输服务仍暂停；一些边境检查站保持关闭状态，对来自 “红色区域”国家的人仍执行14天的居家隔离（或对有症状的人进行隔离）； 在包括公共交通在内的公共室内场所，必须戴口罩； 人们将被允许在自己的生活范围内自由移动，不再需要书面声明；允许在本地以外的地方进行有限的旅行，包括探望家庭成员（以参加“有限人数”和遵守社会疏离规定为条件）或不超过三人的户外运动/休闲；罗内务部还为将恢复活动的公司及其雇员起草了具体规则。

罗议会经过辩论及修订通过了上述警戒状态法。自5月15日起，将开放面积小于15000平方米，每个商店都在500平方米以下的大型购物中心。按照罗马尼亚法律，警戒状态法在官方公报上发布三天之后才能生效，即在5月18日生效。

波兰

波兰内务与行政部发表声明，宣布从5月14日起，将申根区内部边境管控措施再延长30天至6月12日。

由内务与行政部长马里乌什·卡明斯基（Mariusz Kamiński）签署的临时申根区内部边境管控规定要求，在波兰与申根区邻国的陆路边境实施临时管制措施，入境波兰只能通过42个指定的边境关卡，包括与捷克18个、德国16个、斯洛伐克5个和立陶宛3个。此外，边境管控措施对境内的17座机场和4个港口同样适用。

为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波兰从今年3月15日起恢复申根区内部边境管控10天，至3月24日。随着欧洲疫情形势的进一步恶化，波兰随后又多次延长边境管控期限至5月13日。边境管控措施禁止外国公民入境波兰，但本国公民的配偶或子女、外交官、持工作许可的外国人等几种情形除外。

塞尔维亚

14日塞尔维亚政府通过一项决议，进入塞尔维亚前72小时内进行病毒检测呈阴性的人，可以不受限制地活动。如果未经测试进入该国，则须要14天的自我隔。在自我隔离期间，他们有机会获得病毒检测机会。政府还通过了一项关于限制基本食品和防护设备价格和利润的决定的修正案，将该决定的有效期再延长30天。

5月15日，塞尔维亚共和国财政部长表示，大约向 950,000领养老金者开始支付100欧元的一次性援助，他们明天将能够在自己的银行账户中看到这笔钱。

15日，塞尔维亚外交部长达契奇发表了公开信，感谢中欧倡议组织（CEI）在此次疫情中做出的贡献，他说：“感谢中欧倡议组织再次成为在本地区合作的长达数十年的支柱，我们欢迎为目前处于极其困难局面的小型企业和非政府组织部门提供支持的倡议。”他在信中还表示，正是在这种时代，团结合作才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欧盟委员会和欧盟成员国分别拨出大量资金并向塞尔维亚捐赠了防护装备，与此同时，塞尔维亚帮助遣返了欧盟公民，并在个人防护装备方面提供了援助。

克罗地亚

在5月15日的记者招待会上，记者提问，斯洛文尼亚已经宣布疫情结束，克罗地亚何时能够做到这一点？克罗地亚公共健康局局长回答，根据《人口保护法》规定，宣布疫情结束是由公共健康局向卫生部提出建议，而政府根据卫生部长的建议作出决议，这是一种流行病学评估，根据疾病的严重程度、复发的风险、以及患者的人数决定的。

5月14日，斯洛文尼亚放宽了出境的限制条件，允许到邻国克罗地亚旅游而且不需要回程后自我隔离7天，开放政策于周五0时开始，随后的几个小时，斯洛文尼亚与克罗地亚边境排起了长队，有的海关入口排了将近9公里的车队。

14日，克罗地亚有8例新增感染者，有7例都是从瑞典返乡人员，返乡后与家属亲密接触感染，或者是同飞机返乡人员感染。返乡人员来自瑞典的一家装修公司。15日公共健康局局长查帕克表示，目前我们劝说瑞典企业主，有病征的工人先不要返乡，再留在瑞典一段时间，而回来的工人，我们会在海关给他们取样，进行检测，登记信息。

克总理表示，本届议会将在5月18日解散，选举将在6月21至7月12日之间举行。

保加利亚

5月13日，保解除国家紧急状态。5月14日-6月14日，保加利亚政府进入为期一个月的传染病紧急状态。政府下令从5月14日凌晨开始强制执行。保卫生部长基里尔·阿纳涅耶夫（Kiril Ananiev）下达多项命令，包括：

（1）禁止外国人进入保加利亚的临时禁令仍然有效，而返保的保加利亚人必须被隔离14天。该限制不适用于具有永久或长期居住权或保加利亚公民家庭成员的非欧盟国民进入保加利亚。不适用于医务人员，社会工作者，运输人员和外国官员。

（2）跨境工作人员将被允许进入该国，并且必须提交一份声明，声明他们在过去的14天内没有COVID-19症状，并与雇主签订了雇佣合同，或者获得了雇主的确认信。运送医疗用品、药品或防护设备的员工还必须提交声明，而且在抵达保加利亚之前的三天内必须进行阴性测试。

（3）公园和花园现已向所有人开放，但仍然禁止坐在长凳上。市长必须宣布访问特定公园的规则。

（4）禁止访问娱乐和游戏厅，迪斯科舞厅和酒吧，餐厅和娱乐场所的室内区域以及购物中心的禁令一直持续到6月14日，但金融机构，杂货店，药房和购物中心的药店除外。

（5）学校，大学和幼儿园的建筑物仍然关闭。学术会议和座谈会，即那些大量人现场出席的会议，仍然被禁止。

（6）允许参观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和电影院，但最多只能容纳其容量的30％。

（7）禁止任何组织十人以上的团体聚会。室内运动场和儿童游乐场保持关闭。疗养院对游客保持关闭。上午8.30到上午10.30之间，杂货店和药房对60岁以下的人们保持关闭。

（8）雇主应尽可能使雇员在家工作。如果无法做到这一点，则必须对工作场所进行消毒，身体距离必须达到1.5米，并且患有急性呼吸道疾病症状的人不得进入工作场所。应向工作人员提供个人防护设备。

（9）在包括超级市场在内的室内公共场所，仍然必须戴口罩或其他适当的面部遮盖物，并且来自不同家庭的人们在户外时应保持1.5米的距离。

5月14日，拉德夫总统通过总统府网站表示，卫生法修正案中的若干条款涉嫌违宪，提请宪法法院对该修正案进行审议。当日稍晚，宪法法院正式宣布对卫生法修正案进行审议。拉德夫说，修正案并未就相关限制性措施设置存续时间，这不符合现有宪法规定。此外，该法案赋予政府宣布传染病紧急状态的权力，涉嫌违反宪法关于行政部门和立法部门权限划分的规定。

保议会5月14日一致投票通过，成立特设委员会，在抗疫措施施行期间监督保抗疫相关国家支出。该委员会将监督所有支出，包括欧盟基金的使用，并发布该相关详细信息。土族人党议员Yordan Tsonev当选为委员会主席， 10名成员来自5个议会党团，每党各2人。

斯洛伐克

宪法法院已经暂停了电信法的修正案，该修正案使卫生学家可以从电信运营商那里获取数据。宪法法院院长Ivan Fiačan表示，法院中止了其认为过于模糊或不足以为国家当局滥用个人数据提供担保的部分法律。该决定是根据反对党Smer的动议作出的，该党抱怨法律侵犯了隐私权和保护个人数据的权利。 Smer领导人罗伯特·菲佐（Robert Fico）称法院判决是Smer的反对派首次重大的胜利。

斯洛伐克将从欧洲开发银行委员会（CEB）借款3亿欧元，主要用于为国家预算支出提供资金，以减轻新冠病毒大流行的负面影响。

匈牙利

5月15日，欧尔班在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通话时表示：“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努力，成功控制住疫情，我对此表示祝贺。匈牙利人民不会忘记，中方及时为匈抗击疫情提供了急需的医疗防护物资等援助，对此深表感谢。匈方始终坚定奉行一个中国政策。匈中双方在高技术领域开展了良好合作，促进了匈牙利经济发展。匈方愿同中方加强经贸、金融等领域合作，将一如既往支持和参与中东欧国家-中国合作。”

匈牙利总理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匈牙利已经进入到抗疫的第二阶段。在这一段，匈牙利将缓慢恢复正常的生活，并重启经济。当前没有人会担忧自己得不到妥善治疗。但是我们应该谨慎地制定重启的时间表。老年人群体和居住在高感染风险地区的人群必须继续接受高级别的防护措施。高感染风险地区指的是布达佩斯和佩斯州。为了保护这些人群，政府将出台新的防护措施。在抗疫第二阶段，商店可以无限制地营业，餐馆和咖啡厅的花园也可以开放。但是在公共交通和商店中必须要保持社交距离并佩戴口罩。

北马其顿

5月15日，北马总统宣布，进行第三轮为期14天的国家紧急状态。在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会议结束后，总统在新闻发布会上称，在相关机构紧密配合下，全国抗疫工作成效显著。经同各领域专家探讨后，借鉴政府建议，决定持续国家紧急状态。

15日，北马卫生部长同他的希腊同事就治疗和预防病毒事宜交换了意见。对于欧洲和地区各国之间开放边境，双方都强调要制定严格的人员流动管理措施，同时为旅客提供必要的方便条件。北马卫生部长称，双方一致认为需要为即将到来的夏季旅游旺季做好准备，还要提供在两国境内快捷的就医条件。下周起，两国将启动制定人员流动管理方案并进行签署，同时，也将照此模式同相邻的其他国家进行沟通。下周的会议将在周二举行，届时北马外长将共同参与讨论。

立陶宛

立陶宛国家公共卫生中心（NVSC）在本周四对维尔纽斯各个医院进行了检查，发现部分医院出现了与传播传染性疾病风险有关的重大违规行为。国家公共卫生中心指出，到目前为止违规的医院把入院治疗的病人、非发热病人与工作人员尚未适当分开，个人防护设备也未得到适当使用，并且没有适当的安置和转移条件。据消息声，医院负责人将对本次违规行为负责。

黑山

中欧倡议（Central European Initiative）的成员国总理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此次会议是由黑山政府、中欧倡议秘书处以及国际卫生组织驻欧洲代表处联合主办。黑山总理主持了此次会议。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克罗地亚、摩尔多瓦、北马其顿的总理，还有其他成员国的高级代表参加了此次会议。欧盟负责扩大事务的委员Oliver Varhelyi，欧洲复兴开发银行银行行长Suma Chakrabarti以及国际卫生组织驻欧洲代表处主任Hans Kluge作为特别嘉宾参加了此次会议。本次会议讨论了新冠疫情对经济和社会的影响，交流了各国以及相关组织的抗疫经验。各方联合发布了一份声明。声明表示，各方重视团结的重要性和区域合作。

【疫情的经济社会影响】

希腊

当地时间5月12日，希腊常务副外长米提亚迪斯 · 瓦维齐奥蒂斯（Miltiadis Varvitsiotis）在雅典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表示，希腊与中国始终保持着联系和紧密合作，应对新冠病毒这个共同挑战。瓦维齐奥蒂斯强调，希腊与中国在整个疫情期间发展了非常密切的合作。这点可以从3月21日中国向希腊运送的医疗物资得到证明。当天，中国政府、企业和组织提供的近18吨医疗物资搭乘国航飞机抵达雅典国际机场。这是希腊自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以来，第一批抵达希腊的重要医疗物资。并表示，希中两国就新冠肺炎疫情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希腊已就中国公民在新冠疫情期间滞留希腊作出了延长居留期限的决定，还强调了希中战略伙伴关系与合作在两国未来关系中的重要性。

罗马尼亚

5月12日，由罗马尼亚华侨华人联合会、青田同乡会、福建同乡会、河南旅罗华商联合会、瑞安同乡会、台州商会、华商联合总会、南通世界通商总会罗马尼亚分会、中罗之光慈善群等九个旅罗社团和志愿者组织共同从中国采购口罩27万个通过中国驻罗马尼亚使馆捐赠给罗马尼亚部分地方省市。中国驻罗马尼亚使馆大使姜瑜代表中国大使馆和罗受捐单位亲自打电话给社团负责人代表致谢并致以深切的慰问。

此前在罗中资企业、华侨华人以及罗马尼亚的中国友城等在疫情期间主动向罗地方政府和有关部门捐赠抗疫物资，充分体现了在罗华侨华人支持当地政府和人民抗击疫情的爱心之举，弘扬中罗两国传统友谊，为两国人民同心协力战胜疫情做出贡献。

保加利亚

保外交部长建议公众在夏季不要前往欧洲之外地方旅行。外交部长叶卡捷琳娜·扎哈里耶娃（Ekaterina Zaharieva）在接受Nova TV采访时说，我劝告人们今年夏天不要制订到欧洲外旅行的计划，因为无论来自哪个国家/地区，保对所有入境人员进行14天隔离的措施将至少持续到5月底，在6月15日之后，对于来自最低风险国家的人可以取消这项措施。外交部长和交通部长坚持要求航空公司开始在其网站上发布有关进入东道国规则的警告。

鲍里索夫总理同保零售业协会代表、大型购物商场代表举行会议，会后宣布允许各大商场自5月18日（星期一）起重新开放。

斯洛伐克

科希策对十个社会服务机构的1,060多名员工进行了测试，其中有821项结果阴性，其余240名员工的结果将于5月18日公布。科希策区是目前斯洛伐克新增感染人数最多的地区。

布拉迪斯拉发公共交通运营商（Dopravný Podnik）将加强首都交通的管理。从5月18日开始，所有无轨电车都将按照假期时间表运行。

位于布拉迪斯拉发的大众汽车（Volkswagen Slovakia）下周将开始两班制运营。该公司于3月17日暂停生产，并于4月20日部分恢复生产。

拉脱维亚

近日，拉脱维亚里加国际机场重新开放并开始正常运行航班，机场将测量乘客的体温，并要求乘客在全程戴上口罩。机场已经对特殊情况的工作流程做出改革，以确保其基础结构和程序已适应于COVID-19期间条件下的工作，为乘客、员工和机场的业务合作伙伴提供最大的保护。 这套保护措施包括为员工提供个人防护设备（PPE），加强对场所、地面和工作场所的清洁和消毒，以及向乘客提供消毒产品。没有口罩的乘客将可以在入口处购买口罩。机场主管部门还认为，有必要与医疗机构合作确保乘客的健康检查。

北马其顿

斯科普里15日显示出疫情前的迹象。从15日开始，各大商场开始营业，但是市民需要采取严格的防疫措施。在每家店铺前，都安装有显示器，指示目前进店的顾客人数，所有顾客也必须在入口处进行手部消毒，并且禁止试穿购买的服装。按照政府规定，商场营业时间为10点至18点，周日关门。计划下周起开放咖啡馆和餐馆，下下周开放酒店、泳池和体育馆。根据公共卫生部门的建议而制定的恢复性措施意味着疫情在控制中，而夏季的高温也会显著减少新感染病毒的人数。

本信息专报由中国—中东欧国家智库网络团队提供

课题组负责人：刘作奎

课题组团队：鞠维伟、贾瑞霞、马骏驰、韩萌、陈思杨、顾虹飞、管世琳、边敏嘉、吴佳岳

审核：刘作奎、管世琳